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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這番話,非但沒讓我覺得我毀掉了自己的人生,就像這些天我一直感覺到的那樣,而是給我帶來了自己不久將和芙頌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喜訊。因此,我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微笑着聽她說。我想盡早回到芙頌的身邊。
母親見我不爲所動生氣了。她用一種非常自信的語氣說:“在這樣一個女人無法和男人自由結識、見面的國家裏是不會有愛情的。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男人一看見一個合適的女人,根本不管她是好是壞,是漂亮還是難看,就會像餓了幾個星期的動物那樣撲上去。這是所有男人的習慣。然後,他們會以爲這是愛情。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怎麼會有愛情?千萬別欺騙自己。”
最終母親讓我生氣了。我說:“好的,媽媽,我要走了。”
“女人不能去在街區清真寺裏舉行的葬禮禱告。”她這麼說,好像這是真正的藉口一樣。
兩小時後,當葬禮禱告結束、人羣散開時,在人羣中也有女人在清真寺前面和內希貝姑媽擁抱告別,但她們的人數確實不多。我記得,我看見了關門的香舍麗榭精品店的老闆謝娜伊女士和傑伊達。在我看見她們時費利敦站在我身邊,他戴着一副誇張的墨鏡。
在以後的那些日子裏,每晚我都早早地去了芙頌他們家。但我在餐桌上感到了一種深切的不安。彷彿我和芙頌相處中的嚴肅性和虛假性暴露了出來。在我們中間,無論在對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上,還是在“假裝那麼做”上,塔勒克先生都是做得最好的。現在,他不在了,我們既無法變得自然,也無法回到八年來我們在晚餐時保持的那種半真誠、半虛假的輕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