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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罕先生說:“我用第一人稱單數寫書。”
“那是什麼意思?”
“凱末爾先生,在書上,您用‘我’來講述您的故事。我在用您的口吻敘述。這些天,爲了把自己放到您的位置上,爲了成爲您,我費了很大勁。”
“我明白了。”我說,“那麼奧爾罕先生,您經歷過這樣的一次愛情嗎?”
“嗯……我們的主題不是我。”說完他沉默了。
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我們在閣樓上喝了拉克酒。跟他講芙頌,講我們經歷的事情讓我感覺很累。他走後,我躺在曾經(四分之一世紀前)和芙頌做愛的牀上,想了想在他用我的口吻敘述故事這件事上,讓我感覺怪異的東西。
我不懷疑,故事將是我的故事,他將對此表示尊重,只是我覺得他發出我的聲音很彆扭。這是一種無能爲力的表現。一邊給參觀者們展示物件,一邊由我來講述自己的故事,在我看來很正常,甚至我經常在幻想博物館馬上就會開放,而我正在這麼做。但是對於奧爾罕先生把他放到我的位置上,用他的聲音來取代我的聲音,我很惱火。
帶着這種情緒,兩天後我問了他和芙頌跳舞的事情。晚上我們還是在博物館的閣樓見了面,每人都早已喝下了一杯拉克酒。
“奧爾罕先生,是否可以跟我說說那天晚上您和芙頌跳舞的事情?”
他有些牴觸,我認爲他害羞了。但當我們又喝下一杯酒後,奧爾罕先生說出了四分之一個世紀前他和芙頌跳舞的事情,他是那麼真誠,以至於我立刻信任了他,我明白,只有他才能夠用我的口吻最好地把我的故事講給參觀者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