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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在註解上,並沒有怎樣嚴格的體例,但也有幾點想說明一下:
第一,一部杜詩,不只是他那個時代的“詩史”,同時也是詩人自己的年譜、浦起龍說:“古人遺集,不得以年月限者,其故有三:生逢治朝,無變故可稽,一也;居有定處,無征途顯跡,二也;語在當身,與庶務罕涉,三也。杜皆反是,變故、征途、庶務,交關而可勘,而年月昭昭矣。”又說:
“少陵爲詩,不啻少陵自爲年譜。”所謂“語在當身,與庶務罕涉”,也就是說作品不出個人生活的狹小圈子,很少接觸國家大事,這確是過去一般詩人的通病。可見關於杜詩,依年編次,最爲妥善。因此,我這裏也採用了編年體,在編年方面,我利用了前人的成果,這主要是參酌仇兆鰲、浦起龍和楊倫三家的書。
第二,爲了顯示創作與生活的關係,我把他的詩分成了四個時期,第一期(讀書遊歷時期)的詩現存統共不到三十首,選出的則只九首,和其他三期並列,在比重上原極不相稱,但一則因爲杜甫在此一時期曾寫過好幾百首詩,這是事實;再則,這樣標出,也許更有助於我們理解杜甫的成長過程,所以我沒有把這一期從他的創作史上取消。按杜甫在《同元使君春陵行》的詩序中曾說:“感而有詩,增諸卷軸,簡知我者,不必寄元。”可見他並不是毫無抉擇的把所有的詩都寫進他的詩卷,第一期作品之所以亡俠特多,可能也由於他自己晚年的刪汰或不甚重視。盧世《杜詩胥鈔》疑心是“或者子美自選定本”,不是沒有道理的。爲了使讀者對每一時期的寫作情況和作品特點先有個概括的認識,我在每期之前都作了一個簡單“說明”。
第三,杜甫的“集大成”,也表現在對各種詩體的擅長方面,這也是爲什麼在杜詩的編輯上向來就有不少按體分編的緣故。如郭知達的《九家集註》、錢謙益的《杜詩箋註》便分“古詩”和“近體詩”兩大類。至如金蠻刻的《集千家注杜工部詩集》、胡震亨的《杜詩通》、黃生的《杜詩說》、浦起龍的《讀杜心解》,則分體尤細。爲了使一般讀者易於辨別各種不同詩體,並從而窺見杜甫對各種不同詩體的運用情況,我特在目錄上標明每首詩所屬的詩體。下面便是在這個選本中各種詩體所佔的數字,計:五古七十首,七古五十三首,五律四十八首,七律五十四首(內拗格七首),五絕十二首,七絕三十八首,五言排律四首,七言排律二首。
第四,在註解上,我沒有什麼一定的章法,大概在題解中,包括詩的寫作地點、年代、背景、中心思想和表現手法等,都有簡略說明,但也不是每首詩都如此,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也有根本從略的。爲了使讀者在閱覽註解時不太感到枯燥,除一般必要的字注句解之外,個人也往往發揮些議論,作些考證,使註文具有一定的獨立性。這些議論不一定對,但爲了好讓讀者開動腦筋,我願意把自己開動過的腦筋先攤出來。所以偏是碰到比較難解或說法不一致的地方,我偏不肯放過,儘可能提出個人的看法。有些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問題,則一般放在註解的後面去說。
第五,杜詩和當時史實是密切聯繫着的,同時爲了表達的需要,他又往往使用典故。我們只有首先很好的瞭解了這些史實和典敵,才能透徹的理解原詩!而且有些典故本身就非常生動,也值得作較完整的介紹。但前人因一味求簡,往往截頭去尾,把一個生動的故事弄得一鱗半爪。比如杜甫因諫房琯罷相,觸怒肅宗,幾至殺頭,故詩中曾先後兩次以辛毗牽裾諫魏文帝的故事自比,一見於《建都十二韻》(未選),一見於《風疾舟中伏枕書懷》。
我們只有較全面的清楚卒毗牽裾的故事,才能藉以透視出杜甫當時諫諍的真象。但歷來注家都摘錄過簡,有骨無肉,這在一定程度上就妨礙了對原詩乃至杜甫本人的理解。類似這樣的地方,這裏都根據原書,作了一定的必要的補充。這些補充,我大部分引用了原文,未加翻譯,引用原文時,也往往有刪節,爲瀏覽順利,一般不用刪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