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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小郡,多無緇流。每宣德音,須假作僧道陪位。昭宗即位,柳韜爲容廣宣告使,赦文到下屬州,崖州自來無僧家,臨事差攝,宣時,有一假僧不伏排位。太守王宏夫怪而問之,僧曰:"役次未當差遣編並。去歲已曾攝文宣王,今年又差作和尚。"見者莫不絕倒。
溫媼者,即康州悅城縣孀婦也。績布爲業。嘗於野岸拾菜,見沙草中有五卵,遂收歸置績筐中。不數日,忽見五小蛇殼,一斑四青,遂送於江次,固無意望報也。媼常濯浣於江邊,忽一日,魚出水,跳躍戲於媼前,自爾爲常。漸有知者,鄉里鹹謂之"龍母",敬而事之。或詢以災福,亦言多徵應。自是,媼亦漸豐足。朝廷知之,遣使徵入京師。至全義嶺,有疾,卻返悅城而卒。鄉里共葬之,江東岸忽一夕天地冥晦,風雨隨作,及明已移,其冢並四面草木悉移於西岸矣。
陵州刺史周遇,不茹葷血。嘗語恂雲:頃年自青社之海歸閩,遭惡風,飄五日夜,不知行幾千裏也。凡歷六國,第一狗國,同船有新羅客雲,是狗國,逡巡,果見如人裸形抱狗而出。見船驚走。經毛人國,形小,皆被髮而身有毛,蔽如狖。又到野義國,船抵暗石而損,遂搬人物上岸。伺潮落,閣船而修之。初,不知在此國,有數人同入深林採野蔬。忽爲野義所逐,一人被擒,餘人驚走,回顧見數輩野義同食所得之人。同舟者驚愕無計,頃刻有百餘野義皆赤發裸形,呀口怒目而至。有執木槍者,有雌而挾子者,篙工賈客,五十餘人,遂齊將弓弩槍劍以敵之。果射倒二野義,即舁拽朋嘯而遁。既去,遂伐木下寨,以防再來。野義畏弩,亦不復至。駐兩日,修船方畢,隨風而逝。又經大人國,其人悉長大而野,見船上鼓譟即驚走不出。又經流虯國,其國人麼麼一概,皆服麻布而有禮,競將食物求易釘鐵。新羅客亦半譯其語,遣客速過,言此國遇華人飄泛至者,慮有災禍。既而又行徑小人國,其人悉裸形,小如五六歲兒,船人食盡,遂相率尋其巢穴。俄頃見果,採得三四十枚以歸,分而充食,後行兩日,遇一島,而取水。忽有羣山羊,見人但聳視都不驚避。既肥且偉,初疑島上有人牧養,而絕無人,蹤捕之,僅獲百口食之。
卷中南中草萊,經冬不衰,故蔬園之中,載種茄子,宿根有二三年,漸長枝幹,乃爲大樹。每夏秋熟,則梯樹摘之。三年後,樹漸老,子稀即伐去,別載嫩者。
廣州地熱,種麥則苗而不實。北人將蔓菁子就彼種者,出土即變爲芥。
山橘子大者,冬熟如土瓜,次者如彈子丸。其實金色,而葉絲皮薄,而味酸,偏能破氣。容、廣之人帶枝葉藏之,入脂醋,尤加香美。
山姜花莖葉,即姜也。根不堪食,而於葉間吐花穗如麥,粒嫩紅色,南人選未開拆者,以鹽醃,藏入甜糟中。經冬如琥珀,香辛可重用爲膾,無加也。以鹽藏,曝幹煎湯,極能治冷氣。
鶴子草蔓生也(案:《海錄碎事》引此條雲:"媚草,鶴子草也。"與此不同),其花麴塵色,淺紫,帶葉如柳而短。當夏開花,又呼爲綠花綠葉。南人云是媚草,採之曝幹,以代面靨,形如飛鶴,翅尾嘴足無所不具。此草蔓至春生雙蟲,只食其葉。越女收於妝奩中養之,如蠶,摘其草飼之,蟲老不食而蛻爲蝶,赤黃色,婦女收而帶之,謂之媚蝶。
野葛,毒草也,俗呼胡蔓草。誤食之則用羊血漿解之。或說此草蔓生,葉如蘭香,光而厚,其毒多著葉中,不得藥解,半日輒死。山羊食其苗,則肥而大。
{思}勞竹,皮薄而空。多大者,徑不逾二寸,皮上粗澀,可爲鎖子。錯甲利,勝於鐵。若鈍,以漿水洗之,還復快利。石林之竹,勁而利,削爲刀,割象皮如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