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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被捏出了紅印,在頂燈的照射下極爲顯眼。徐旦呼吸急促,因爲喝醉酒的原因眼睛溼潤,把強烈的攻擊性藏在水光下面,讓自己看起來無辜又無害。 但在看不到的地方,他興奮得連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這裏嘈雜髒亂,他依然清晰地聞到徐容川身上的酒氣,夾雜着清爽的香皂味道,與他日思夜想的味道絲毫不差。 被膝蓋抵住的地方微微發疼,電流一陣一陣躥過頭皮,手背不停起雞皮疙瘩。他用視線一寸一寸小心地舔舐徐容川的臉、鎖骨、喉結,大腦中全是不能見光的綺念。 可從徐容川的角度看過去,膽大包天的漂亮學弟似乎被嚇壞了,雙眼含淚,瑟瑟發抖,好一會都不敢說話。 酒精矇蔽了他的判斷力,這樣一個楚楚動人的美人被他抵在廁所隔間裏,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軟了。 還有幾分熱意從腹部往上湧。 這時,徐旦終於結結巴巴地開口,小心翼翼的,像被老鷹嚇到的鵪鶉,低聲道:“對、對不起,學長,對不起,我……” 徐容川的手指無意識地從下巴挪到他嘴脣邊,蹭了蹭。 玫瑰色的嘴脣,和指腹摩擦起來柔軟無比,如果…… 徐容川晃神兩秒,接着,他猛地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擰起眉,往後退了半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而嚇壞的小學弟順着他的動作,倒在了他的懷裏。 徐容川:“……” 酒氣又上來了,他拎住徐旦的衣領,如同拎着一隻毛手毛腳的貓,把他從懷裏扯開。 “你什麼?”他接着徐旦沒說完的話繼續問,“你跟蹤狂?同性戀?還是有別的不能說的祕密?” 徐旦那張過分完美的臉就在他眼前晃,這裏太狹小,兩人的下半幾乎貼在一起。 徐旦微微低頭,小心地舔了一口徐容川的手背,然後沉醉地半眯起眼睛,似乎嚐到了美味佳餚,用古怪腔調開口:“……我對學長一見鍾情,每天都必須要見到你,否則就會無法進食,無法入眠,無法呼吸,甚至可能死亡。所以跟蹤學長是……正當防衛。” 徐容川嗤笑一聲:“學了一個詞就敢亂用?正當防衛?刑法課老師聽到都想揍你。” 可徐旦的眼睛如此清澈單純,一點不像會說出變態言論的人。這兩種極端的氣質融合在他身上,讓徐容川喉嚨有些發乾。 他的嗓子莫名變啞了,嘴裏忽然冒出一句: “小學弟,你聽過一句話嗎?” 徐旦灼灼地注視着他,兩人離得近了,琥珀色雙眼裏的慾望分毫畢現。 “什麼?”他問。 徐容川道:“所有的一見鍾情,都不過是見色起意。” 徐旦慢慢笑了。 他往前靠了幾厘米,讓兩人的牛仔褲完全貼合,修長的手指勾住徐容川的皮帶。 醉意深沉,在徐容川眼中,他好似一隻準備吸人精氣的美豔狐狸。 狐狸用天真的語氣開口說:“那學長有沒有起意呢?” 說完,沒有等他回答,玫瑰色嘴脣已經貼了上來,就跟想象一樣的柔軟。徐容川只覺得熱,今天實在是喝了太多酒,濛濛汗意不停往外湧,大腦也越來越不清醒。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咬破了小學弟的嘴脣,而他們的位置也互相調換,小學弟坐在馬桶蓋上,正用被咬破的嘴脣緩緩喫東西。 隔壁隔間終於偃旗息鼓,開始嘀嘀咕咕討論等會回誰家,聽聲音,那是兩個男人。 這一頭,所有的響動都被死死壓在了喉嚨裏。 四、 凌晨三點,他們離開酒吧。 杜若自己打車回去,文術和他的學霸男友也不知所蹤,徐容川站在酒吧門口等車,夜風習習,酒氣很快被吹散大半。 他偏頭看了一眼。 徐旦嘴角破了口,依然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好幾分鐘都不用眨眼。 徐容川微微皺眉,後知後覺感到古怪。他們之間不過是在ktv見了一面,到底是哪點值得徐旦這樣發瘋? 他掃過徐旦的衣着。 名牌鞋子,名牌外套,價值七位數的手錶,低調但絕不便宜的項鍊,更遑論那張足夠讓任何男女神魂顛倒的漂亮臉蛋…… 如果是想找人上牀,什麼樣的沒有,爲何非得巴巴地跟蹤他一禮拜,最後擠在公共廁所裏互幫互助? 徐容川有些後悔,喝酒誤事,今天確實有點衝動過頭。 正好,車來了。 徐旦立刻拉住他的袖口,往他身邊走了半步,用甜甜的語調說:“學長,過門禁時間了,我能不能跟你回家?” 徐容川把袖口收回來,道:“不怕我把你拐走,一塊一塊切下來賣掉?” 徐旦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心,笑容消失了一瞬,又很快重新掛上嘴角。 “聽上去也很不錯,不是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不似作僞。徐容川背後起了雞皮疙瘩。 衝動了,確實衝動了。這個小學弟明顯不像正常人。 他不再開玩笑,從錢包裏抽出一疊錢,塞進徐旦口袋裏,道:“我們還沒到互相回家的關係,太晚了,你去附近開個房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課。以後不要再跟蹤我。” 說完,他沒有再看徐旦,轉頭進了出租車裏,將車窗搖上。 司機踩了油門,車迅速消失在酒吧街的盡頭。 徐旦注視着越來越遠的車尾燈,笑容徹底消失。 他的喉嚨在隱隱作痛,不久前,那裏曾接納過無法被吞嚥的東西,肌肉還殘留着擠壓到極致的感覺,讓他總覺得那裏變成了一條通道,另一頭連接着躁動的心臟。 禮尚往來,徐容川也做了類似的事情,用的是手。徐旦從未如此激動過,甚至在那一剎那時大腦徹底空白,心裏湧出了強烈的幸福之感。 他很享受。 他以爲徐容川 也是滿意的。 但…… 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嗎? 變成通道的喉嚨在一陣陣空虛,開始不停分泌唾液。他喉結滾動,按住左胸。 沒關係,不能着急,他還有很多機會。 五、 徐容川開始繞開徐旦走。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年級,徐容川臨近畢業,半數時間都不在學校裏,再加上刻意躲避,他連續幾周沒經過一年級的活動範圍,甚至連去圖書館都專挑他們有課的時候。 徐旦大約是想明白了,沒有再跟蹤他。 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兩週,徐旦從他的生活裏消失,他也逐漸鬆懈。 只是,午夜夢迴的時候,他偶爾會無意識地回憶起那張嘴脣。 脣形飽滿性感,脣色宛若清晨花瓣,口腔溫熱柔軟,還有喉嚨…… 撐到極致的時候,淡琥珀色眼睛會從下方看向他,長而卷的睫毛蓋住裏面的水光。 每次夢到這些,第二天醒來,他都會直奔洗手間。 徐容川把這個歸根於最近壓力太大,人在高壓環境下總容易爲自己的墮落找藉口,等再過一段時間……肯定能慢慢忘掉。 而就在他等待時間沖淡一切時,徐旦又毫無徵兆地闖入了他的生活。 這次,是以無比合法的方式,用無比正當的理由。 他加入了辯論隊。 徐容川雖然已經退出辯論隊,但是光輝事蹟猶在,被現任隊長請去給新人點評。 他實在太放鬆警惕,居然就這樣輕易答應。 踏入辯論隊的瞬間,他便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徐旦。 以徐旦爲中心,方圓十幾排座位都坐滿了人,擠得滿滿當當,完全無視更遠處的空蕩長桌。教室裏的學弟學妹們半數都在盯着徐旦看,剩下的一半在跟同伴邊笑邊嘀嘀咕咕。 焦點所在的徐旦穿着白襯衫,頭髮柔順乖巧,面容溫柔美麗,看起來彷彿落入凡塵的潔白天使,與那晚在廁所裏奮力吞吐的模樣判若兩人。 唯獨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灼灼地盯着徐容川。 徐容川的腳步停在門口。 他清楚地看到,徐旦的指尖在發抖。 經歷了上次的瘋狂之後,他極爲肯定——發抖是因爲興奮。 徐容川難得地產生了逃避之意,想掉頭就走,可腳步卻牢牢黏在原地,連目光也彷彿被什麼吸住了,落在徐旦身上無法挪開。
僅僅只是一眼,被刻意遺忘的熱度衝上頭頂,他差點起了反應。 ……該死。 他下意識朝桌面下方也看了一眼,徐旦的下半身被桌子遮擋住了。 但是,毋庸置疑,徐旦必定也有了相同的反應,畢竟那雙眼睛裏的慾望猶如實質。 辯論隊隊長道:“學長,怎麼了?” 徐容川回神,無動聲色地轉開視線,禮貌道:“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人這麼多,看來辯論隊越來越受歡迎 了。今天我也是來學習的,你們開始吧。” 隊長請他坐在辯論臺正前方,正是離徐旦最近的空位,徐容川婉拒了他,以不打擾大家發揮爲理由,坐到了最後一排。 憑藉徐旦的瘋勁,他很怕他直接跑過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做出過火的事。 他緊緊盯着那道身影,可是一直到辯論賽開始,徐旦一次頭也沒有回過。 這傢伙改性了? 徐容川皺眉,看着徐旦走到臺上,坐在隊伍的最前方。他是正方一辯。 辯論開始,徐容川集中精神,將注意力放在辯論內容上。 法學院的辯論隊並不是只辯法,爲了避免剛入學的新生們對辯論產生牴觸情緒,這次的選題很有意思,討論的是性與愛哪個更重要。 果然,一羣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女們一個個滔滔不絕,各執己見。徐容川觀察出每個人的優缺點,簡單記了幾筆,目光又忍不住投向徐旦。 這輪徐旦發言。 出乎意料的是,他邏輯清晰,神色鎮定,語速不急不緩,非常專業地將對方辯手說得啞口無言、面紅耳赤。 當然,徐容川懷疑面紅耳赤的原因與辯論內容無關。但徐旦的專業能力確實讓他刮目相看。 他還提着筆,遲遲寫不出來徐旦的缺點。那頭髮言已經結束,徐旦微微偏頭,朝他投來輕輕的一瞥。 兩人極短對視,徐旦衝他微微一笑。 徐容川心跳漏了半拍,假裝鎮定地看向徐旦旁邊的隊友,做了一個深呼吸。 後半場聽得心不在焉。全部結束之後,辯論隊隊長請他點評,他將每個人的優缺點都挨個指出來,說到徐旦時,他停頓了一下,道: “徐學弟很優秀,是今天當之無愧的最佳辯手。” 教室裏響起熱烈掌聲,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徐旦在衆人的焦點中看着徐容川,眼神像是要將他吞掉。徐容川不想久留,沒等到最後就提前離場。 他以爲徐旦會追上來。 這回他又判斷失誤。一直走到校門口,他還沒看到徐旦的身影。 徐容川嘖了一聲,又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鬱悶。 六、 事實證明,徐旦這個人,是連碰都不能碰的高危物品。早在兩人廝混之後,他應該快刀斬亂麻,乾脆連學校都不去,直到把他忘得乾乾淨淨爲止。 辯論賽一遇,好不容易遺忘到差不多的記憶捲土重來,甚至變本加厲,開始夾雜一些綺麗的想象。徐容川連續三晚夢到坐在馬桶蓋上的徐旦,眼睛下甚至帶上了淡淡的黑眼圈。 他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談一場正常的戀愛,畢竟連文術都騙到了物理系的學霸。 當然,戀愛對象不能是徐旦。 徐旦太危險了。 下定決心之後,他約上文術,又去了一次大學城的酒吧。文術帶着他的新男朋友,罕見地穿了女裝,一襲黑色緊身裙襯托出婀娜多姿的身材,領口直接開到胸前,白花花的山谷在酒吧燈 光下晃得人眼睛疼,迅速聚集了酒吧裏80的男人目光。 還有20在羨慕嫉妒恨地盯着他身邊的男人。 男人在萬衆矚目下處事不驚,和徐容川握握手,道:“沈山蒼。” 徐容川道:≈ap;ldo;徐容川。??『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文術叼着煙,一隻手攬着沈山蒼的腰,桃花眼斜斜地看着徐容川,道:“徐大律師,你又是抽哪門子風,居然讓我給你介紹女生?” “不行嗎?”徐容川靠上沙發,“我又不是和尚。” 文術笑了,被煙嗆到連連咳嗽,把頭靠上沈山蒼的肩膀。 “我們繫系花暗戀你很久了,她等會就過來。你們先相着,相上了就處,相不上當別的也不錯,我覺得她就是饞你的肉體。” 徐容川不予置評,看向他的溝,問:“你的對外性別不是男嗎?” 文術在沈山蒼側臉親了一下。 “那是因爲……比起被別人上,我更喜歡上別人,所以用男性身份更方便找到合適對象。” “但現在不一樣了,”文術臉上笑吟吟的,“我找到了我的心愛之人,他讓我做自己,說不管我是什麼性別他都喜歡,嗯?” 沈山蒼耳垂微微發紅,神色倒是依然冷靜,點點頭:“對。” 文術笑得很開心,掐滅煙,用白開水漱了漱口,開始和他對象接吻。 直到徐容川的相親對象過來、兩人喝了酒、聊了天、最後再索然無味地散了場,文術和沈山蒼還吻得難捨難分,吻到徐容川都想給他們開一間房,把這礙眼的兩人打包塞進去。 女生先離開,暗示他要不要一起,徐容川又覺得沒什麼意思,抱歉地笑了笑,獨自打車回家。 離開時,他隱約感到有人在看他,用一種極爲深沉的目光。 七、 回來之後徐容川就打消了談戀愛的念頭,轉而用學術麻痹自己,投身於浩瀚的書海。 剛剛苦讀一天,徐望海給他打電話,說藥喫完了,今晚要回家拿藥,問他在不在。 徐容川對弟弟向來有求必應,提早回家給他燉了雞湯。 晚上七點,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徐容川還繫着圍裙,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衝回來的人道:“你等會還去不去上晚課?不去的話……” 後面的話消失在嘴邊。 他對上熟悉的琥珀色眼睛,差點磕到舌頭。 徐望海對哥哥的異常毫無察覺,道:“不去了,今天晚課的老師請假,所以我纔有時間回來。對了,哥,今天我把我室友帶回來住一晚。 他把“害羞”的徐旦推到身前,很積極地介紹:“你見過的,徐旦!” 徐旦站在玄關口,露出人畜無害的乖巧微笑,朝他禮貌彬彬打招呼:“學長好,不好意思,今晚叨擾了。” 徐容川一瞬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但是弟弟在場,他不好表現得太奇怪,只是很自然地點點頭,道:“行,正好今天雞湯燉得比較多,大家一起喫 。” 徐望海早就聞到香味,大喊着好餓好餓,衝進廚房盛湯端飯。剩下徐旦和徐容川站在客廳裏,中間隔着十幾米,誰也沒有往對方的方向邁出步子。 徐容川在此刻冒出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他輕咬牙,無聲開口:≈ap;ldo;你來做什麼?3_[]3『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徐旦眼睛彎彎。他學乖了,知道怎麼精準地踩徐容川的底線,用足夠充足的理由解釋:“寢室停電,望海邀請我來暫住一晚,明天我們一起回宿舍。” 徐容川:“……” 見徐容川不說話,他又找了一個話題:“學長廚藝真好,好香啊。” 可惜徐容川不想跟他單獨聊下去,頭也不回進廚房,臨時加了一個菜。 三個人正好三菜一湯,徐望海完全沒察覺到氣氛哪裏不對,埋頭苦喫,一邊喫一邊誇讚哥哥廚藝更好了,和徐旦炫耀哥哥平日裏做的美食。 徐容川一直沉默,草草喫完後道:“把碗收拾了,藥記得喫。我今天還有一些實習的工作要處理,你招待一下徐旦。” 徐望海連連點頭:“你去忙吧。” 他迅速回了房間,把門帶上,長長吐氣。 太陽穴在突突直跳,身體也跟着躁動。徐容川打開窗戶,吹了好一會冷風,決定眼不見心不煩,打開電腦真的開始工作。 工作到半夜,外面熄燈了,徐望海他們應該已經進房間睡覺。 徐容川又等了半小時才輕手輕腳地出門,去廚房倒了水,然後悄悄看看弟弟的房間,見裏面鴉雀無聲,終於放下心來。 他重回房間,衝了個澡,疲憊地熄燈上牀。 剛躺下,忽然,他的手臂碰到了什麼溫熱的東西。 他悚然一驚,立刻想開燈,一隻柔軟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緊接着,不着寸縷的身體貼了上來。 黑暗中,熟悉的漂亮瞳孔在微微發亮,裏面帶着猶如野獸的攻擊性和深沉的佔有慾。 徐容川的心開始急速跳動。 徐旦什麼都沒說,趁他發愣之際,就這樣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