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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者一桌,知音者幾人?”智躒有感而發,說道:“看來看去,還是跟你最投契。你說吧,咱們倆認識多少年了?哪兒有比發小世交更穩固的情誼?跟其它人不過是虛與委蛇,咱們纔是知交。”
“兄長如此看重,小弟感激不盡。”趙鞅看向智躒,只見他面色酡紅,顯然已經有些醉了。都說酒後吐真言,想來他說的應該是發自真心。
“我知道你可能會懷疑。畢竟,我已經有了污點,再難獲得你的信任。”智躒越說越來勁,“可是,我們從小一起玩耍,一同入仕,曾經站在同一陣營並肩作戰,據理力爭,這些都要抹殺嗎?咱們兩家幾代人結下的友誼,就因爲一件事,就要一筆勾銷嗎?”說着,兩行清淚滑下智躒的面龐。
趙鞅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智躒心目中竟有如此地位,這是第一個意外。他也不清楚,智躒原來竟是那麼重感情的一個人。
從羊舌氏、祁氏被滅那天起,在趙鞅的心目中,智躒已經被貼上“陰險惡毒”、“詭詐無良”的標籤。趙鞅把他放在自己的對立面——他是清高光輝的,智躒則是齷齪矮小。
智躒的眼淚,逼出了趙鞅的憐憫。
彷彿一下回到兒時,一看到他,智躒總是飛奔着朝他跑過來。從前他以爲是他性格使然,後來才知是他太孤單。智躒家人丁單薄,門庭稀冷,氣氛總是冷冷清清。
相反,趙鞅從小被愛包圍,慈愛的爺爺奶奶、溫良的父親母親、相互照顧的兄弟姐妹,一家人相處和睦,其樂融融。
“你醉了。”趙鞅用衣角拭去智躒的眼淚,輕聲說道:“我早已原諒你,過去已過,將來咱們兄弟倆繼續並肩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