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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孔子先祖是貴族,已經太過久遠)出身,爲國君看重,擔任要職,已屬不易。除了俸祿官職,他想要的更多。站在舊時代的橋頭,他想維護周王朝的禮教、周天子的權威。可是,新興的地主階級已經嶄露頭角,粉墨登場,躍躍欲試。
隨着時間的推移,高下漸分。王室式微,諸侯國紛紛稱霸,急着宣揚國力興盛,召集小弟,結盟抱團。隨着天子的形同虛設,與之相應的制度瓦解。舊時代的橋已殘破不堪,隨時斷裂倒塌。
以卿大夫爲代表的地主階級的風頭慢慢蓋過諸侯國君,他們在天子分封的領地內呼風喚雨,生殺予奪。他們代行君權,與諸侯國會盟歃血,他們富可敵國,封邑財富超過公室。
作爲周天子派出機構的諸侯國,國君的影響力隨着天子權益的萎縮,日益變小。魯國的“三桓”、鄭國的“七穆”、距離取代齊侯一步之遙的齊國田氏,都是新時代的領軍人物。他們摧毀石橋,搭建現代化的鋼索斜拉橋,在新的天地大展鴻圖,一展長才。
把孔子歸爲奴隸主制度的擁抱者守舊派,不如說他是失意者更確切。
在新舊生產關係的交替中,難免有利益的增損。被廢棄的舊石橋下,一定埋葬着不願離去的骷髏。新的鋼製橋上站着的是時代的風雲人物,他們磨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變革,意味着利益重新分配。從前的既得利益者,被轟隆隆的時代機器震懾住,來不及跟上他們的步伐,便被碾碎淘汰。
孔子的失意,並非完全來自他的利益受損。準確的說,他算不上舊時代的既得利益者,他既非王室貴胄(雖然追溯他的祖先是宋國貴族,他的父親只是陬邑大夫,已非貴戚要員。),也非諸侯國君的裙帶。他之所以擔任司寇,乃是時代的因緣際會,有相當大的機遇運氣成份。
他之所以爲舊時代吶喊,是出於替他所代表的沒落的奴隸主階層發聲。周禮強盛的時代,他所在階層的利益也受到影響。但是他仍眷戀那個禮樂興盛的年代,尤其生在魯國,他備感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