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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從地獄的烈火裏攀爬上來的死者見到了一汪甘泉,在狂喜與難以置信外都是扭曲的痛苦和怨毒,他既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又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以至於那種從靈魂裏透出的碎裂感和怨恨深深吸引了同樣不那麼完整的費蘭特。
他想要追上去,看清楚那個破裂的靈魂,想要問問對方,你是如何碎裂成這個樣子,又從中把自己拼湊起來的?
在他們尚未認識對方的時候,費蘭特已經被那種命運般的難以揣測的神祕感吸引了,那是他迷夢裏的幻影、聖書上告知他的救贖,也是他日夜祈禱的聖者。
只不過當初想要問的問題,在他真正靠近拉斐爾之後,反而不敢再問了,這是一種無來由的膽怯,費蘭特不願意去追究導致拉斐爾如此痛苦的事情是什麼,他只希望能陪伴着拉斐爾將他癒合完整的人是自己。
深藍的眼睛從畫像上移開,像之前無數次那樣專注地凝視着拉斐爾的背影。
拉斐爾因爲他在這裏停留太久而感到困惑,稍稍一歪頭就對上了費蘭特過於專注的眼神,這裏沒有旁人,於是費蘭特的眼神裏盛滿了快要溢出來的熱烈愛意。
他看着他,比信徒仰望聖者更虔誠,比愛人凝視伴侶更忠貞。
拉斐爾愣了一下。
從來運籌帷幄習慣算計別人的教皇第一次感到了淡淡的後悔,也許他當時不應該讓費蘭特跟着他,他可以給他權勢財富名利乃至他想要的一切,唯獨無法從空空如也的貧瘠心臟裏擠出一點可作回應的甘甜的愛。
教皇腦子裏思緒翻湧,抬起手,費蘭特立刻低下頭將臉湊了上去,這舉動對他現在的身份而言着實有些侮辱性,可是他卻看不出任何不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