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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二月起,井谷突然不來催促了。或許她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妙。若是如此,反倒是好事。貞之助打電話給井谷說,因爲擔心別人聽見,所以不去美容院,改而去岡本她的住宅登門拜訪。事先弄清了她在家的時間以後,這天傍晚,他比平常遲一些離開事務所,徑直去往岡本。
貞之助被請進房間,裏面已經開了燈,那是一個罩着深綠色大燈罩的檯燈,室內空間上半部一片幽暗。井谷坐在陰翳裏的安樂椅上,從這裏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這對不像個會計師,而具有文學青年的純真氣的貞之助來說,倒容易開口了:
“今天來向您說的事情,是很難啓齒的……實話說吧,自那以後,我們到那位先生的家鄉做了一番調查,其他各方面都很合適,只是他母親患的是那樣一種病……”
“啊?”井谷稍偏着頭,似乎不解。
“這個……原先聽說是中風,可派人去調查,好像是精神病。”
“啊,原來如此!”井谷突然心慌意亂地連聲調都變了,她接連點頭,說了好幾聲“原來如此”。
井谷究竟知不知道精神病這回事,貞之助早有懷疑,根據前一陣子那樣賣力催促和現在這一副狼狽相來看,不得不認爲她早已知情。
“如果您有什麼誤解就不好辦了。今天我向您說這事,毫無責怪您的意思。我也想過,本應該找出一些無傷大雅的藉口來回絕更符合常識。但是,我又覺得這一段時間承蒙您竭力斡旋,如果回絕的理由得不到您的理解,我們也過意不去。”
“是啊,是啊,您的心情我很理解呀!哪裏有誤解?只怪我也沒有充分調查,做事輕率,非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