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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流”本身便足以稱爲一道立在海國邊上的壁壘,是棄原家喻戶曉的神話。不可能突破他,父親沒有做到,棄原沒有做到,沒有人可以做到。
“‘源流’是媽媽的爸爸,媽媽的爸爸要叫什麼?”梅邊流淚邊搖着他問。
“嗯……外公?”
“對的!我們要去見了外公!我們……我……對不起……讓你遭遇這些……媽媽真的很對不起……”
梅情緒激動得像衣錦還鄉,但她的言語卻根本是逃回孃家。喬想不通自己怎麼突然來的這麼一個外公,他無法把自己和那個傳說裏的“神”掛上這麼近的關係,擱以前想都不敢想。但一旦接受了這件事,他就突然天馬行空地幻想起來——“源流”大概是長着龍角或者龍頭、有着長長白鬍子的老爺爺,焦急地在“脊椎”外面等着他們,一見到他們就會熱淚盈眶,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就是我的孫兒嗎!長這麼大了!”。自己則要馬上喊一聲“外公!”然後跪下來傾訴自己的悲慘經歷,父親的死,最後堅定果斷地抬頭望着對方說“請您幫幫我,我要爲父親報仇!”對方則嘆一口氣,撫摸自己的頭頂道“我可以教會你世界上最強的異能,但帶着復仇之心是不能成就大業的。”自己會說:“請您相信我,爲父報仇不是我的終極目的,我還要繼續履行正義啊!”對方則微笑着,說:“孺子可教。”
電影裏大概是這樣演的,小說裏大概是這樣寫的,棄原人對“源流”的幻想總是充滿着古早時代的印記。雖然文藝作品中“源流”獲取兒孫的方式總是千奇百怪,但這奇事竟有一天落在了喬的頭上,喬沒法不把所有的願望都嫁接上去。
然而,事實證明他錯得離譜。初到“脊椎”時,只有斯科特在門口迎接,“脊椎”的肅穆和幽深也令他感到不適。喬只記得那晚梅爲他準備的生日蛋糕很好喫,可他只喫了一口就哭得找不着北,父親死去的那天是他的生日。
他們到達的次日在空庭見到了“源流”,不要說爲父報仇的請求了,連那聲“外公”他都沒有喊出來。
梅並沒有叫這位養父“爸爸”,而是叫他“師士”。
那時喬的眼裏,這位“神”——但他看起來像人——不很高,比母親矮那麼一點點。很美麗,比他見過的人都更美麗。很年輕,比電影裏演“源流”兒孫的演員還要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