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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堂之後,曾御史將親信邱榮喚至跟前,密授一計。他命邱榮即日起派遣心腹衙役喬裝混入人羣,密切關注市井輿情,凡有言及安其昌含冤者,即刻將其拘捕至衙門。邱榮領命而去,迅速集結十餘名衙役,他們換上尋常百姓的服飾,潛入街頭巷尾,密切監聽百姓們的閒談議論。
審案當日,街頭巷尾頓時成爲熱議的焦點,百姓們聚集一處,紛紛對馬氏之死發表看法。人羣中,譴責安其昌心腸歹毒之聲不絕於耳,更有甚者直指梁成華貪圖安其昌的銀兩,不惜犧牲妻子以換取富貴。這場突如其來的兇案,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波及整個廣元城,而曾御史與邱榮的暗中佈局,正悄然編織起一張捕捉真相的無形之網。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邱榮結束了一整天的暗訪,卻未有所獲。街頭行人漸稀,他步入一家僻靜小酒館,打算藉此歇腳用膳。剛一落座,鄰桌的低語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一名少年酒意燻然,被兩位閒漢挑唆着談論安其昌一案。少年醉言醉語,竟稱安其昌實爲冤枉,真兇另有其人,且描述兇手所用之刀鋒利異常。邱榮聞此,不禁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傾聽,卻見少年突然轉移話題,只顧與閒漢飲酒猜拳,不再提及案情。
邱榮見狀,斷定其中有蹊蹺,果斷亮明身份,將少年與兩名閒漢一同拿下,連夜帶回縣衙接受審訊。經審問得知,少年名爲三寶,乃皮匠池源清的徒弟。池源清居住於梁成華家對面,與屠戶嶽充家僅一牆之隔。曾御史見三寶對案情細節如此瞭解,便質問他既然知曉安其昌無罪,且熟知兇器特徵,是否意味着馬氏正是他所殺?此言一出,三寶頓時臉色煞白,全身顫抖,急忙辯解道自己只是酒後胡言,對馬氏之死一無所知,更不曾行兇。
三寶的慌亂反應,無疑爲這起懸案增添了一層新的疑雲。他口中酒後的“胡言”,究竟是偶然巧合,還是藏有不爲人知的祕密?真兇是否真如其所言,另有其人?而那把被提及的鋒利兇器,又將指向何方?曾御史與邱榮面對三寶的供詞,心中疑竇叢生,決定深入調查,挖掘真相。一場圍繞馬氏之死的迷局,因三寶的意外出現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曾御史察言觀色,見三寶神情惶恐、言辭閃爍,心中疑竇更增。爲逼其吐露實情,他毅然下令對其施以杖責。三寶在二十大板的痛擊下,終於承受不住,如實招供:所有關於安其昌冤屈與兇器的言論,均出自其師父池源清之口。池源清乃一皮匠,於梁成華家對門經營一間皮店。他曾對三寶言道,馬氏頭顱被割,所用之刀必定鋒利無比,如同他們日常割皮之刀一般。
審畢三寶,曾御史將其收押大牢,旋即命人速捕池源清到案。池源清被帶上大堂,面對曾御史擲地有聲的質詢,堂上驚堂木震耳欲聾。曾御史厲聲喝道:“池源清,你膽敢殺害梁成華之妻馬氏,還將罪行告知徒弟三寶。現三寶已供認不諱,你是否認罪?”池源清聞此,頓時面露驚恐,連連呼冤:“大人,小人冤枉啊!我從未殺害馬氏,三寶因平日懶散常受我責罰,心生怨恨,故而誣陷於我。我本是安分守己的皮匠,怎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池源清的辯解,使得案情愈發錯綜複雜,真相似乎被一層又一層的謊言與誤解所掩蓋。曾御史能否撥開迷霧,找出真正的兇手,一切尚待揭曉。
曾御史將三寶的供詞一字不落地轉述給池源清,面對如此確鑿的指控,他命令衙役爲池源清施以夾棍刑,力求逼出真相。同時,又派出一隊人馬前往池源清家中搜尋可能的兇器——割皮刀。不久,衙役在池家找到了一把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割皮刀,經仵作仔細檢驗,刀身之上赫然殘留着乾涸的血跡,且刀口形狀與馬氏頸部的致命傷口高度吻合。在鐵證面前,池源清終於頂不住嚴刑拷問,交代了整個案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梁成華家對門的皮匠店主人正是池源清,他每日忙碌於皮具製作,卻時常被對面窗口裁衣的馬氏所吸引。馬氏的美貌令池源清垂涎已久,只可惜始終未能覓得下手之機。那日,馬氏精心妝扮,靜候安其昌的到來,而梁成華則揣着五兩銀子離家買醉,爲安其昌與馬氏的幽會創造條件。殊不知,安其昌雖有心赴約,卻因父親安潤的突然到訪而陷入困境。
安潤因家中急事需與安其昌商議,自午後便寸步不離地黏着兒子,直至天色漸暗仍未離去。安其昌無法脫身,只得無奈取消了與馬氏的約定。而在梁家,馬氏苦等良久未見安其昌身影,心中疑惑,遂走到門口翹首以盼。此時,池源清窺見馬氏獨處,心生歹念,趁機潛入梁家,對馬氏實施了殘忍的侵害,最終釀成這起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