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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局在衆豪強們舉棋不定中加速向破虜軍這一方傾斜,大量的村鎮、縣城在破虜軍主力沒到達前就已經被光復。各州府治所慢慢被隔離起來,成爲汪洋中的孤島。一些盜匪、流氓也趁機拉起隊伍,打着大宋或者大元的旗號四處搶掠,甚至有人乾脆自立爲王,以一座山頭或半個村子爲領土,坐起了皇帝夢。
平宋都元帥達春對戰局一籌莫展。
破虜軍攻入廣南的隊伍規模不大,從人數上看還不足兩萬。但是這區區兩萬人,卻造成了達春沒有想到,也不願意看到的後果。此刻,他已經無暇爲呂師夔的消極避戰行爲憤怒,也沒時間爲張弘正英勇獻身而惋惜。擺在他面前的危險更大,陳吊眼帶着四萬人馬進攻上杭,另一支恢復過來元氣的破虜軍在陶老麼的帶領下,也在九龍江另一側厲兵秣馬,時刻揮攻過江來。
雖然在人數上,達春所部依然佔據着絕對優勢。但這種情況下,他卻分不出一兵一卒來去支援兩廣。兩廣若被破虜軍全拿下了,文賊的控制地域就從福州延伸到了欽州,整個東南沿海,除了兩浙外,就全成了破虜軍的天下。大元兵馬駐紮在汀洲,就沒有了任何威懾意義。
“噓――溜溜!”戰馬悲鳴聲從軍帳外傳來,嘎然停止。從依戀而無奈的嘶鳴聲裏,達春判斷出又一匹戰馬的生命走向了終點。福建的潮溼天氣不適合北方人馬生存,最近一段時間,軍中非但戰馬病死數量巨大,傷兵死亡數量也與日俱增。隨軍薩滿認爲這種情況是老天在示警,而那些抓來的漢醫,卻報告了更不利的消息,有一種不知名的瘟疫,可能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莫非長生天改變了主意,不再想大宋滅亡麼?達春在心裏反覆問着自己同樣的問題。自從文天祥派出少量騎兵對大軍進行試探性攻擊後,這個問題就像夢魘一樣糾纏着達春,任他怎麼找理由自我安慰,都揮之不去。
福建山多,騎兵無法大規模展開。所以雙方几次騎兵交手,出動的戰馬數量都在三百人左右。可同樣數量的騎兵對攻,馬背上長大的蒙古人卻慢慢落了下風。這倒不是因爲蒙古武士的戰鬥力下降,而是因爲對方的士兵素質和戰馬素質提升太快,已經超過了蒙古武士的適應能力。
高速迫近,漫射,利用戰馬速度遠遁,不給對方還手機會,然後再兜回來,重複上一次攻擊。這種馳射戰術是蒙古騎兵的拿手絕技,憑此,他們曾讓無數對手煩躁不堪,最後全線崩潰。而與破虜軍騎兵交手時,這招卻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因爲破虜軍騎兵,採用的是相同的戰術。並且,他們的騎兵每人都裝備了鋼弩和鎖子甲。
在馬背上射箭不同於陸地,角弓的硬度和弓箭長度都大大下降。這種戰術關鍵在於一個快字,快到對手無法做出反應即結束一輪戰鬥,然後籌備下一波攻擊。蒙古騎兵攻擊快,破虜軍騎兵更快,他們的鋼弩都是事先拉開,掛在馬鞍後的,需要時端起來即射,射完即走,整個過程比角弓拉滿,射出要迅速得多。更令人無法忍受的是,他們的鎖子甲在後背加掛了價格昂貴的精鋼護板,即使被弓箭從後邊追上,也無法給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